草格

警告：

科幻设定！！！

无CP向

人眼所能看到的波长是400到760纳米，而电磁波的波长通常在850纳米以上。

在看似空旷的夜晚之中，人声沉寂，但若换个视角来看，无数不可见的电磁波穿透空气，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无形的网络。

跨入新世纪以来，科技的迅猛发展造就了智能机器的广泛应用，无人驾驶的太阳能用车，全息投影的影视剧，模拟自然的智能房屋，云网络的虚拟管家，更甚至于……

矛盾重重的智能机器人。

“提姆，你准备好了吗？”迪克跨上他的摩托车。他正要进行一场早已约定好的突袭，今晚的布鲁德海文没有他也会好好地运作下去。

泰坦塔上，红罗宾拧上最后的螺丝，手指灵活的回复迪克的短信。“正要出发，大蓝。你不如问问大红怎么样了。”他若无其事的和队友打完招呼，看上去就像是夜深了出去找杯咖啡喝一样。

“砰砰砰！”子弹连射的声音差点炸聋了迪克的耳朵，他晃了晃脑袋，踩了一脚刹车。“小翅膀，听起来你不是很顺利？”迪克熟练地偏过脸，让监控摄像里只留下一位潇洒骑手的背影。“需要外援吗？”

在更为激烈的枪声响完之后，杰森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闭嘴，迪基。要是我到庄园的时候，你还没到，你就知道大卸八块是怎么一回事了。”

迪克摆出一副苦脸，假模假样的大叫起来，“这不公平，你就在城里。”他加大油门，引擎的转速猛然提高，轮胎在公路上擦出黑色的痕迹。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要来挑衅我。”杰森拉起兜帽，将面容盖在阴影之下，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装作是一个醉酒的小流氓。“别忘了老蝙蝠虽然忙着，可人脸识别还开着呢。要是他截获到我们，那这两个月的努力就玩完了。”

“是六十五天又三个小时。”提姆开着车，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噢，闭嘴，小红。”杰森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这是个忙碌的夜晚。

布鲁斯瞪着培养槽里面漂浮的仿生心脏，它连通着一个环形循环系统，以恒速每分钟九十下的频率搏动着。而他看上去就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白色的实验服上面溅满了鲜红色的血液，那是强力的动脉压所喷射出来的血液。

“可恶！”布鲁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实验资料弹动了一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布鲁斯喃喃自语，他睁着眼睛，眼角的血丝就像是一缕缕火焰在燃烧。全息投影的原体模型矗立在那里，翠绿色的眼眸空洞没有生气。布鲁斯转开了脸，投向了这整间实验室。

他到底在干什么？

隐藏在蝙蝠洞下方的实验室新建不到半年，里面购入的所有设备都是避开了福克斯，从黑市现金购入的。布鲁斯只能用这种方式避开了他能避开的人。他疯狂的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翻阅一切生理学和机械方面的论文。

他在做上帝的事。

他在做恶魔的事。

在布鲁斯看不到的地方，中央电脑的警戒系统被悄然的关闭了，监控摄像头闪过一阵雪花而后恢复正常。三条人影翻入了本应对他们不设防的房子。

“还是我赌赢了，不用原系统就是比较麻烦，迪基你输给我二十块。”杰森嘀嘀咕咕的说。

提姆没等迪克张嘴就接过话头，“这二十块我给你，顺便附加两百块。”杰森挑起了眉毛，“不过下次你得帮我做个新系统测试。”

杰森不张嘴的骂了一句。

迪克拉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摄像头，即使光学伪装能在摄像机上消去他们的身影，可是地毯的褶皱还有走路的声音都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潜入。

“好吧，伙计们，到这里就是最后一步了。”迪克站在一幅画像前面，“这条通道本来是运送货物的，再加上通道很久以前就坍塌了，所以你们见谅。”他旋转开画像，指了指隐藏在里面的液压货运电梯。提姆和杰森看了看电梯的大小，深吸了一口气。

“我操！”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小红收收你的手，我要吐了。”杰森咬着牙齿，提姆的手肘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小腹。提姆呼吸平稳，“料到这一点之后，我建议你切断感觉传入，否则十分钟内你就会呕吐。”迪克龇牙咧嘴的尽力忽视脚趾反向弯折的痛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三个人如释重负的自主切断了感觉传入。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布鲁斯走向最中央的营养槽，那里是这场疯狂计划里最重要的东西，假若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东西，他都会即刻意识到布鲁斯违反了智造法最根本的一条。在淡黄色的液体里，粉色的，勃勃具有生机的，年幼的大脑孤单的漂浮在里面，数根光纤和管道连在营养槽和它本身上，神经有节律的闪烁就像是宇宙的呼吸。

他怎么不该这么做？

他的孩子，达米安还活着。就算肉体已经死去，他沉睡的意识还存活在这颗大脑里面，只要能给他换上新的身体，他就能回来。

达米安就可以回到他的家人之中来。

他没有死，他不该死。布鲁斯握紧拳头，达米安只有十岁，他不应该为此付出生命。所以，无论如何，既然可以做到，既然还有希望。

布鲁斯也会带他回来。

“砰！”一声重响。

布鲁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只消一瞬间，他直接扑向了实验室的入口。神经高度紧张，布鲁斯的眼角微微抽动。

绝不能被发现！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不尽人意，与他作对。

“好久不见，布鲁斯。”迪克一边歪歪斜斜的走过来（感觉系统切断太久，通路有些不畅），一边朝他打招呼。

布鲁斯颔首，“迪克，”他的声音紧绷，“你什么——你怎么过来了？”他佯装自然地走到了另一边。

迪克伸展手臂，上臂被剐蹭掉的皮肤下露出一层透明的薄膜，“我来看看你，看你怎么样了。”迪克意味深长，“你很久都不联系我们了，我只好自己维护自己。”

布鲁斯像是被这个玩笑刺伤了，他盯紧迪克，“你早就不用我帮你维护了。”他干巴巴的指出，芭芭拉替代了他，还有提姆。

“……布鲁斯，”迪克走到展列柜，“不是只有你在想念他。”他站在那套最新的罗宾制服前，“可你不该……”

“我有在处理犯罪，如果你花几秒钟连接系统的话，你能看到。”布鲁斯打断他，“现在，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要绕开系统进来了。”

迪克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严肃的表情就像是不详的预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让他——让达米安成为和我们一样的‘东西’。”

“你怎么——不，那不重要。”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只能这么做……我需要成为一个父亲，我需要他成为我的儿子。”他弯下了背，像是不堪重负。

“你一直确保我们知道我们是‘异类’，这伤害了我们，也保护了我们。”迪克平静的说，“可是达米安曾经是人类，这对他太残酷了。”

布鲁斯的声音相当单调，剥离了所有的情绪，就像是机器的声音。

“那也只在他醒来的情况下，不是吗？”

“而且，我怎么能放弃？”布鲁斯质问迪克，“达米安还没有死。”

迪克震惊的看着他，随即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实验室的入口。

等布鲁斯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落后了一步。他冲进实验室，入目的一瞬间瞳孔紧缩。两个人影站在实验室里面，就站在那最重要的大脑旁边。

“你们离他远一点！”布鲁斯咆哮，举起了电磁脉冲发射器。

提姆和杰森被吓了一跳，他们举起手，“嘿！布鲁斯，冷静！”杰森瞪了一眼布鲁斯身后本来负责拦住的迪克。

“我们是来帮忙的，”提姆拉拉杰森的袖子，示意他站远点，免得布鲁斯真的按下去，他可不想毫无意识的躺平刷机。

“老蝙蝠，要是我真想搞破坏，我干嘛在这傻站着？”杰森反口相讥。

迪克从震惊里反应过来，拦在布鲁斯面前，“别这样，布鲁斯。”后者的神色慢慢缓和，但还盯着他们等待一个解释。“什么意思？”

“我认为这是我的错，”迪克说，“如果我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就算烧毁一两个零件都可以，我就能救下达米安了。”他勉强笑了笑，“然后提姆告诉了我你的计划（大部分是猜的！提姆补充），我们本来是来阻止你的。”

提姆点头，“一开始我发现了一些数据的端倪，然后就……我们以为你是要制造取代达米安的机器人。”他比划了那么几下，“我理解你的这种心情，毕竟我也曾这么疯狂的试图挽救我的队友。（男友！杰森插嘴）”

“但显然事情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杰森偏头，示意了那颗大脑，“现在我们有了新的结论。”

“我们愿意帮忙。”迪克温和地说，“你瞧，提姆连他的最新技术都带过来了。”

那是不久之后的一个春天，俗套的就像是童话的开头。在明亮温暖的房间里，在晨阳美丽的光线里，那位他们等待已久的小睡美人，那个睡了太久太久甚至都令人怀念他的作弄的灵魂在新的皮囊里睁开了眼睛。

“呃……格雷森？父亲？……”达米安勉强睁开了一半的眼睛，对全家人齐聚他的床前而感到一头雾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迪克的蓝眼睛闪烁出愉快的情绪，他抚摸着达米安微微发硬的头发，轻声的说，“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达米安。”布鲁斯握住达米安的另一只手，沉默的就像是石头。

提姆和杰森站在同一边，他们的笑容稍微扩大了一些，但忧虑的弧度没有一丝减少。

“欢迎回来，达米安。”

年幼的孩子挣扎着还没能发出疑问，就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那些疑问，矛盾和争吵就留给后面的时光吧，那是未来的事了。

那是达米安确实存在的未来了。

End

设定补充：

迪克，杰森是布鲁斯设计的初代，二代罗宾智能仿生机器人。迪克在出于自我意愿的情况下请求芭芭拉将自己改造成了夜翼，离开了布鲁斯。杰森在和小丑的战斗中芯片损坏，自我修复过程中刻入的不杀程序等一系列原则被取消，布鲁斯自此意识到手中技术过于惊世骇俗而停止了罗宾的制作。提姆是德雷克研发到一半的机器人，由于原主人被杀而在仓库封存了十个月，直到布鲁斯与提姆在网上进行了追逐战，被引上了门才得以完全。

PS 达米安之前不知道他的三位哥哥都是仿生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