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格

第四章羡慕

出了宇智波的大门，出乎意料的，卡卡西并没有左转走向回公寓的方向，而是右转直走，走向木叶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木叶医院。在刚刚，虽然说记忆被人篡改过，但是从那之中还是可以看出不少问题，于是在某个问题上他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了解答这个疑惑，他要去那里。因为那里有一个人，她能够帮助卡卡西。

卡卡西走进了木叶医院的大门，这里永远都很忙碌，值班的人员来来往往，生病的，受伤的，生产的，濒死的，痛骂的声音，呻吟的声音，哀求的声音，嘶喊的声音，这里是所有生老病死的中心，有人生，有人死，有人从这里出去到世界之中，有些人从世界到这里再没出去。因此卡卡西想起曾经有人跟他说他最讨厌医院，那时他不免笑了一下，笑他像小孩子一样。

“卡卡西？”一声迟疑的呼叫将卡卡西的沉思打断。

他转过身，看见了他的这位友人。褐色的头发盘了上去，她穿着医者的服装，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虽然同样年过三十，但仍然拥有年轻貌美的容貌。

野原琳。

他曾经的同学，两个人可以算的上是好朋友，历经种种困难。甚至在都还年少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曾有过一段单方面的朦胧的感情，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卡卡西拒绝了琳的告白，最后两人还是相视一笑做了朋友。

卡卡西走向琳，帮她拿过手里的文件说：“我帮你拿吧，你办公室在这边对吧？”琳也不推辞，将文件交给了卡卡西，心里琢磨卡卡西这个懒散的家伙，今天居然在她工作的时候就过来了，不知道有什么紧急的事。

……

“呐，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一杯热水。”琳给了卡卡西一杯热水，算是一点待客之礼。卡卡西接过杯子却并没有入口。琳坐回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兴致盎然的看着卡卡西。

“有什么事吗？卡卡西。”她问道。

卡卡西把水杯握在手里，抬起头看着琳，他说：“你认不认识宇智波带土？”

琳迷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卡卡西长出了三只眼睛一样。卡卡西拿过她手里的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最近怀疑我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宇智波带土，你认识吗？”笔在名字上点了点。

琳咬起指甲，忧心的看着卡卡西说：“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吗？”她看了一眼那张纸，仿佛那个陌生的名字是卡卡西幻想出来的恶魔，“我不认识宇智波带土。”她说。

卡卡西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你真的不记得他？”

琳坚定的摇了摇头，同时试图再次说服卡卡西。“卡卡西，你要不要开一些抗压的药？”

卡卡西叹了口气，看来不指出那个问题，琳是不会认识到了。他假意的岔开话题。“那么，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和水门老师组的小队？”

想起曾经的事，琳不自觉得微笑了起来，那段艰难却美好，曲折又略有酸涩的往事她当然记忆犹新。

“记得，怎么了吗？”她的脸色忽然紧张了起来，“难道，你又开始梦见那个噩梦了吗？”她焦急的问道。

在小队解散后的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甚至一直到九尾事件之前，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卡卡西被一个噩梦折磨着，几乎精神崩溃。也是因为这样，他当时最后不得不接受纲手的治疗，最后花了两个月来恢复，当他恢复好的时候，九尾事件的收拾尾声都落幕了。

卡卡西同样摇了摇头，“那个小队里的第三个队员是谁？”这就是卡卡西的疑惑，按照规定来说，一位上忍，必须和三位忍者搭成小队，可是在卡卡西的记忆里，就只有水门老师，他和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小队，所以，这个想来消失的第三人大概就是这位麻烦的宇智波带土了。

之前在宇智波家，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免头疼了一下，这位宇智波先生看来和他是纠缠已久啊，从小时候到现在呢，从曾经的队友到同居人，怎么说呢，果然有点……想快点找回记忆啊。

“第三个人？你在说什么啊？卡卡西，我们队里不就你跟我吗？”琳慌乱的说，她似乎觉得卡卡西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卡卡西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拒绝了你？”在这种时候，提起这种事，琳生气的说：“我当然记得啊，那么令人难过的事，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是喜欢……诶？”她震惊的说不出下面的话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她不记得卡卡西说的理由了，那个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理由了。

卡卡西双手交握，耐心的继续提出他记忆里的漏洞来向琳提问，“那你记不记得我为什么做噩梦？记不记得为什么我又和谁一起配合纲手的治疗重新回到了忍者的岗位呢？记不记得我的左眼上的伤疤是怎么留下的呢？”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向琳砸了过去，让这位也算是历经磨难的忍者变了脸色。

“……你是说我们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她最后艰难的说。

卡卡西点了点头。

“琳，我得找到他。现在我想找找医院的治疗记录，这种东西只有医院内部人才能调看，我不想宣扬这件事，只能找你来帮忙了。你还好吧？”卡卡西诚恳的说，他需要很多的资料来找到那个人，自然资料越全越好。

琳脸色难看，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晚上把资料给你。”得到了琳的承诺，卡卡西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了，不想背后传来了琳的问话，“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我没察觉到呢？为什么你察觉到了？”卡卡西停在那里说，“琳，像刚才的问题，我还能问出十个，二十个，五十个，数不胜数。这是因为这个人的离去给我的记忆造成的缺漏太大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我的记忆就像是失去了一半啊。”他走了出去，留下了琳独自消化这个惊人的真相。

卡卡西伸出右手调整了一下护额。何止啊，他想，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按自己的性格来想，这位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宇智波带土恐怕超越了朋友，达到恋人的地步了吧？他年幼丧父，小时候的性格又不讨喜，现在还有看黄书的爱好，整个一个颓靡的大叔，难以想象这样的自己竟然会有人为他付出一只眼睛，又深深的爱着他。

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羡慕自己啊，卡卡西想。

另一边，佐助和鸣人在火影办公室翻卷宗翻得快要死掉了。

纲手以还有工作为由让他们两个自己去翻卷宗，鸣人看着少说也有几百卷的卷宗垮下了脸，佐助默默地攥紧了手又松开，装作毫不在意的说：“快翻吧，鸣人。”两个人便奋斗在卷宗的海洋里，刚开始鸣人还有兴致嘲笑木叶的忍者种种奇怪的资料，到后面就只顾看名字了……

佐助突然看到了一份黑色的卷宗，他皱起了眉头，黑色的卷宗代表的是已逝的忍者，他们刚刚搬的确实是活着的忍者的资料，怎么会有一卷黑色的混在里面。他伸手拿起来，发现它的封条居然不是代表已逝的黑色的，而是代表活跃的红色的。他解开红色的封条，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大大的禁字。佐助瞬间下了判定，是封印术。他试图解了一下，发现是比较复杂的封印术，一时半会解不开便放弃了。

就是这份卷宗了吧，他重新卷好它，招呼鸣人：“走了。”

头晕眼花的鸣人茫然的跟着佐助走了，只留下乱七八糟的卷宗堆在那里，让纲手好一阵生气。

被卡卡西无意识闪瞎的琳和被自己闪瞎的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