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走天家
正传大三角&前传大三角
这篇太微妙了真的是渣翻,仅为分享
第三章:父与子
卢克已经六个月大了,刚刚能整夜睡着,与此同时贾巴的人来征收这个季度的税了。
欧文等着他们。他站在门廊上,脚边放着标准的三桶水。他呼吸着,吸进去呼出来,吸气呼气。群星披洒,三月升起,形成一种不怀好意的古怪的凝视。
他们是塔图因的神,但他们并不友善。
阴影之中走出了几个人,但欧文不认识他们。单单是这点就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贝鲁在卢克的房间里,膝盖上放着一把爆能枪,眼神明亮,双耳刺痛)
来了两个人。一个大一点的身影是一个高大笨重的半人半机械,他的右臂被巨大的锈爪所替代。而他赤裸的胸膛和肩膀上肌肉膨胀,经络凸起,显露出黑市才能购入的生物植入物中毒物的紫红色。他的大腿,同样,也粗壮的远超正常,金属的小腿支撑着它。
(贝鲁在卢克房间里。她有一把爆能枪——)
一个娇小的身影则是一个女人,一头红发,戴着修改过的塔斯肯突击队的面具盖过了下颌;那个面具盖住了她的头发,延伸到耳朵,流露出阴狠毒辣的目光。她的眼睛发黄,焦躁狂热。
“欧文,”她率先开口。声音被面具所扭曲变形。“这是什么?”
“给贾巴的孝敬。”欧文的臀部也有一把爆能枪,但他们都知道他用不上它。他做不到。如果他杀了他们,银河系之大也无法保护他和他小小的家庭。贾巴会找到他们的。他会先剥掉卢克的皮,然后是贝鲁,与此同时他会逼着欧文看着这一切,欧文明白这点,因为他早已见过这样的事。
(贝鲁在卢克的房间里。她有一把爆能枪。如果她听见了枪声——)
“看起来对我来说不太够。对你来说够吗,桑曲?”
“对我来说也不够,莱利。”那个男人说道,声音低沉嘶哑,厚重发沉。
“这就是杰曲要求的——”
“你没听说吗?杰曲死了。那个愚蠢的婊子把他拉下水了。贾巴拿他去喂了萨拉克。你知道它要花上一万年才会消化掉你的吧?最后一个消化掉的才是你的脸。”
“它还很喜欢婴儿,”桑曲低语道,窃笑起来——
(贝鲁在卢克房间里而且她有一把爆能枪而它并不是用在这些心腹身上——)
“那你想要什么?”欧文开口说。
“这样,”莱利说,“我们一直听到一些谣言。很明显这里有个住在山洞里的老家伙,从突击队手下保护着你的农场。”
是本。原力诅咒这家伙。他根本不懂塔图因,他不理解这些沙漠的疯狂神灵,他根本不知道——
这已经太迟了。
(贝鲁有一把爆能枪——)
(贝鲁有一把爆能枪而且现在它就正指着——)
欧文啐了一口,压下了想法,咬紧牙关,下颌因此作痛。
“你听到的就是谣言,”他说,“我没见过什么老家伙。”
“骗子,”桑曲咆哮着说,莱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溢着可怕的喜悦。
然后她打了他。
欧文踉跄地回过头,嘴角流血。他摸上了爆能枪——
(——贝鲁有把爆能枪现在——)
(——萨拉克喜欢婴儿——)
(——一万年——)
(——指着摇篮那把爆能枪就是用来对着摇篮的——)
——停,他的手指蜷起来。眼中溢满绝望的泪水。“求求你,”他说,“拜托,拿走任何你要——”
莱利抓住了他的前襟,把他举了起来。他的双腿扑腾着。桑曲把桶踢翻了,宝贵的水在赤沙上汨汨流淌
“我们要先带走你妻子,然后——”莱利开口说道。
她说不下去了。
欧文意识到了,率先地,他的背感到了一股惊人的热量;一股灼热到枯萎,脱皮的热潮。
接着,莱利尖叫了出来:高昂,尖利刺耳的叫声。她的双眼冒泡,沸腾,融化滴落在她的脸颊之上。
她松开了他。
(那把爆能枪——)
欧文打了个滚,看向了身后,贝鲁站在那里,怀里抱着闪耀发光的小卢克。闪耀灿烂。他的皮肤荡漾舞动,变出翅膀,星辰,牙齿。他是欧文见过的最美丽迷人的造物。
(闭上你的眼睛)
欧文用手捂住了眼睛,把脸埋进了沙子里。
早上,他们掩埋掉了尸体。
第二天欧文徒步走到了本·肯诺比的居所。
他告诉他呆在那,别掺和。
“卢克不是一个正常意义的孩子,”本坚持说道。“他需要被监视,他需要指导——”
“他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但我也没看出来你的指导怎么帮上了我兄弟的,”欧文猛然住嘴。这很疯狂,但沙漠亦是如此。
他没有再看到本·肯诺比了。
——
装得比你实际看起来更危险是生活在塔图因的一项基本技能——所以这对贝鲁来说像是诅咒*,收养她如阳光闪闪发亮的侄子,告诉他让他自己表现的脆弱一些,收起他皮肤下那些多出来的肢体。(意指让卢克装柔软这点让贝鲁觉得违和)
“不是一直这么做,”她急忙补充道,“但是在城镇周围都是人的时候,还有贾巴的团伙周围——不过当你出去外面的时候,当你捕猎的时候,那你就能……稍微地放纵你自己。”
这就是莱娅和卢克的区别。一个政治家总是受人关注的。而一个农场男孩则不是。一个政治家的主要技能一定是欺骗。而一个农场男孩的一定是保卫家园。而且。没错,有的时候,这个农场男孩会徒手抓着,会用牙齿叼着旺普鼠蹒跚而回,他啜吸着鲜血,露齿而笑,他小脸通红,发尖滴汗,给晚餐的餐桌上堆上残骸(残骸很明显是被撕咬过的)之后,他会蜷缩在阳光下面宛如一只猫,打着饭后的呼噜。还有,对,这个农场男孩拿走了他的A-17,把他的灵魂倾注了进去——字面意义上那种意思,在某些光线之下A-17会摇晃起来,而你发誓看见了它拥有翅膀。
欧文知道这个男孩的父亲追寻着他。欧文还记得他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安纳金天行者——双眼污浊,周身都是腥血臭味。
但欧文也记得那晚他们是多么的接近覆灭。他一周之内醒了两三次,浑身是汗,抽泣不已,仿佛那三声从未射出的枪声在他脑子里回荡。
那把爆能枪指着摇篮——
所以,他们妥协了。这算不上好,但这就是他们能做的:卢克不会离开塔图因。
卢克长大了,在野外生长,被爱着,被困着,每过一年他都会对这更为抗拒。
但他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明白。
——
等到他明白之时,这都太迟了,他在千年隼上尖叫,发泄出他的悲伤。安全灯和警报发出了警告,在某处,亦是哀悼。
“嘿,孩子!”韩说,把头探进卢克的房间里。“不管狗屎的原力你在做什么——”
他住口了。卢克弯着腰,露出了他的牙齿。他轻轻地摇晃着,恸哭着。
死星已变作星辰间的灰烬。他们已经赢了。
而他们没有。
“这是不是因为——本——”韩冒险开口。
卢克抬起头。他满脸通红,涕泪横流。他看起来顶多十二岁。“是因为他们全部所有人。”他说。
他身后之影伸展着翅膀,庞大无比——但韩没看到,他只看到了一个抽泣的男孩,他看到他的朋友在抽泣,他一把搂住了他,抱进了怀里。卢克紧紧巴住他。
没人能像卢克那样巴住。韩的背被挤压着,感觉像是一大堆针状物——羽毛?细小的触手?——甚至是他的心也感觉到了挤压。
“我没能救下他们,”那奇异可怖的安纳金天行者之子啜泣着说。
也许原力造就了他的部分,但他完全地,彻底地属于人类。
——
卢克消失在了霍斯的暴风雪之中。
他被一头相当愚蠢的万帕雪兽给袭击了。
韩找到了他,发现他正舒舒服服地靠在一个洞穴里,披着一件崭新的万帕兽皮,用着一根万帕雪兽的手指尖在剔牙。
“那很美味,”卢克说道,满面春风。“我们回去吧?”
韩发出了一种微弱的窒息声,基本上可以翻译成去他的天行者。
——
韩穿着一件万帕兽皮外套来到了云城。虽然这有点沉重,但这是他所拥有的最时髦奇特的东西——脖颈环绕着雪白柔软的毛,皮毛银光闪亮——而且,鉴于兰多因此没有吐槽他的时尚感,韩觉得这肯定不错。
莱娅对他颇有微词,翻了翻她的眼睛(难道它们不该绚烂华丽,又漆黑如星辰之间的虚渊——)接着把韩留给兰多让他们自个满嘴胡话去。
(嘿,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会——)
(我们曾经分开过吗——)
接着一切都变的一团糟了。但后来,他们抓住了卢克——他悬挂在一艘船的腹部,晃到了千年隼上,而当他摔倒在地的时候,他如流星般发泡,闪出火花与辉光。
——
第一颗死星湮灭,化作遮蔽星辰的灰烬碎屑之后,韩取走了卢克的处子之身。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恐怖的床上伴侣。卢克喘息着是的,来吧,求求你之类的话,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那样——但他也以一种直白地掠食般说着进来,进入我,还有他的眼睛,闪烁着微光犹如沙漠中的缥缈蜃楼,而当他高潮之时,他的肌肤裂开,从胸膛之中显露扭动着一个——
韩眼前一黑。
之后,卢克遮住了他的胸口,问道,“你对此感觉也很美妙吗?”
“孩子,”韩说道,诚恳的说,“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棒的一次性爱。”
——
维达麻木而盲目。
维达毫无用处又目盲,维达只是造就安纳金天行者伟大之物的残骸。维达把自己困在自身的牢笼之中,早已忘却伸展羽翼与触及星辰是什么感觉。
帕尔帕廷厌恶他的虚弱。他还记得安纳金天行者——那明亮闪耀无法直视的奇异可怖之物——还记得那种抓住束缚他的锁链的滋味多么甜美。
他有两个替代品。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了那个女孩——她将内心牢牢锁在肋骨之下,以一种极其强大的,庄严的尊严与可怕的高傲把控住她自己。她拥有一种荒谬的——可憎的——自制力。这浪费了她的潜力,简直是犯罪。那些肮脏的政客,抚养着她,以人性灌溉天性,告诉她这宇宙间存在规则,在那些无需关心的星球之中发掘公平公正。
而那个男孩更值得期待一点。他显然很仁慈友善。他也很容易交到朋友,集聚起那些软弱与无用之物,用他那宽广、洁白的羽翼护卫守护他们。他经常露出笑容,赋予每一种微笑意义;也就是说他毫不虚伪。
但是:他没有他妹妹那种自制力。他被抚养在一个地狱般贫瘠的世界里。他从小就学到了饥饿的感觉。
另外——还有个曾叫做安纳金天行者的人,他也曾开心地笑,他也曾有朋友,他也曾保护着那些无用、脆弱之物。看看他身上发生的事。
——
卢克闻到了血腥味,尝到了齿间的血肉,喉咙里的灰烬。他饿了。不对:是他一直在挨饿。
饥荒充塞他的血肉骨髓,甚至是最微末的地方。
宇宙到处都是充满了力量,硕果累累,吟唱着生命力。星辰被整齐的小行星带环绕,那些星球上到处都是活着的东西,这一刻它们的灵魂在黑暗中闪光,卢克目睹这一切。他还记得旺普鼠是如何在他的触碰之下爆裂,灼烧成黑色。他还记得雪地里万帕雪兽的滋味是多么新鲜,温热。
韩,莱娅,楚威,本:全都是他的。
他们全都属于他。
宇宙是属于他的,他能够用尸山血海来填补他的渴望,填满他的饥饿,用那每一个都属于他的生命——正巧是他们所有人——
——而他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杀死这个空壳之人。
甚至都算不上是个人。
卢克砍下了他父亲的手。电线噼啪作响,火花四射。
卢克盯着那只手,被割断了,弯曲着,毫无用处的手,接着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看着宇宙,他看到所有细微之处,这都是他的,所有的一切,他与生俱来的权利,他是远古万物之子,他将会被饲喂并——
不。
(看看他的手。看看它是如何的折断的,多么的脆弱,杀死一个你脚下无助之人难道是什么荣耀——)
卢克是人类。卢克是原力之孙。卢克是个怪物。卢克饿了。卢克喝下了几加仑的鲜血。卢克把软弱无助怀揣在心中。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在这一切之中最真实的是:他是一个好人。
卢克把他的光剑丢到了一边,而他的肢体——他的羽翼,牙齿,还有那些以人类的语言无法描述的附件——短暂地缠绕在一起,接着猛地全部浮现了出来,那些肢体,羽翼,嘴巴,牙齿。安纳金天行者随着呼吸忽明忽暗,他另一形态闪耀了起来——他的原力自我,他的奇异可怖之心——与他的儿子交织盘缠起来。
在那一个瞬间,安纳金看见了一切。
END